第52章-《七零之彪悍女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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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发馒头的时候,姜琳就和大宝小宝做填字游戏,这是她和程蕴之自己做的。等玩闹着做完几个,背一首诗词,馒头开了,大宝小宝一起烧火。

    小哥俩一边烧火,一边玩故事接龙。

    姜琳发现他俩兴趣点已经开始出现偏差,虽然都是讲冬生和琳琳的故事,但是大宝偏向理性、严谨、科幻等,小宝却更加感性、天马行空、魔幻。好好的公路故事开头,中间小宝忍不住就跑出一头大恐龙来,大宝只得拉回来,说那是一个模型,小宝又会编出来一个老巫婆劫路想把琳琳抓走给她儿子小巫婆当媳妇儿,大宝就会改成小巫婆其实是个科学家……

    姜琳听得风中凌乱,为什么老巫婆的儿子是小巫婆!

    然后她看着正在烧火的文生,居然把他的宝剑放在火里烧,她赶紧让他拿出来,“文生,你这是干什么?”

    文生:“娘,我要把我的宝剑锻造一下。这宝剑锋从磨砺出,也是千锤百炼才成的。”

    姜琳:……养孩子都是这么魔幻的吗?我没有经验,冬生你快回来。

    她柔声道:“文生啊,这宝剑已经千锤百炼过才造成的,已经不需要继续煅烧。而且剑是武器中的君子,不是为了杀人,是象征身份地位和仪式。你看上战场打仗的,都是拿刀的,不拿剑。”

    文生一听:“那我让我爹……”

    “不不不,文生,不是的,剑好!娘喜欢你背着剑,又俊又威严。拿刀的比拿剑的吓人,娘害怕。”姜琳为了安抚文生,乱说一通,但是对文生很有效,他最不能忍受吓着娘。

    他点点头:“好,不煅烧不磨,这样挺好。”他把剑放一边继续烧火。

    姜琳松了口气,热锅炝葱花,炒炒肉片,再扒拉一下白菜,炒软以后加水烧开加粉条,加冻豆腐,再拿几个闫润芝做好冻着的蛋饺过来,等快出锅的时候放进去煮煮给大宝小宝吃。

    正忙着,程蕴之、闫润芝还有程香兰一起回来,后面还跟着刘红花。

    自从程福贵被抓了以后,刘红花和程如海跟程蕴之走动就频繁起来。他们并不上门,在大队那里见面,早中午的去打个招呼,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还让三个孩子也多到程蕴之跟前请安问好。

    刘红花想让程如海把程蕴之接去养老,因为老爷子得的粮食之类的,比大队长赚得还多呢,实在是让人眼馋。另外她也想能不能把自家搬到之前姜琳住的小砖瓦房去。大院子被大队部租用,小四合院姜琳一家住着,那之前的小院可以给他们住啊。他们现在住的草屋子透风漏雨的,想攒钱买瓦却不够,过得多憋屈难受呢。

    当然,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要,只能先笼络,等关系和缓时机到了再说。

    刚进屋,还不等坐下,程香兰看到小哥俩就惊呼起来,“哎呀,怎么还让这么点孩子干活儿?在我家,我们儿子可从来不干家务活儿的。灶台本身就是女人的事儿,怎么能让爷们儿干呢?来,我给你们烧火。”

    闫润芝:“不用,你坐着吧。”

    她让大宝小宝去玩儿,她来烧火。

    大宝道:“嫲嫲你忙吧,我们烧火就行。”

    程蕴之让闺女坐下,刘红花也顺势坐旁边。

    程蕴之想和姜琳、孙子们介绍一下闺女,结果不等他开口,程香兰先红着眼眶抹泪哭上了。

    “爹啊,你这些年可受委屈啦!当闺女的心疼你啊!”程香兰一手抹泪一手抓程蕴之的手。

    程蕴之很不自在,赶紧把手拿出来。他是传统的男人,讲究女儿过了六七岁就不再抱着搂着,不进闺女房间,更别说这样拉拉扯扯的。说实话,儿子、老婆子不坐在桌前,就闺女和大儿媳妇和他坐这里,他浑身不得劲,恨不得躲开。

    程香兰就一把一把地捋他的胳膊,“爹啊,早先年我就想去看你,一直没得着空儿啊。嫁了人,被人家盯着当驴当骡子的使唤啊,爹啊,我这心天天火煎火燎的啊。心疼我爹啊!”

    程蕴之看她哭得那么动情,也有些眼睛发酸,忍着尴尬不适,劝她,“行啦,别哭了,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多亏冬生能干。”

    程香兰就趁机开始夸自己兄弟,“我兄弟真不是吹的,长得俊,工作好。这要是找对象,四外八村的……”

    “走路要眼睛瞅着,说话也不能摸着说!”姜琳一直没搭理程香兰,闫润芝先不乐意了,“冬生媳妇儿、儿子可都搁这儿呢。”

    程香兰忙笑道:“娘,我就是这么一说,夸我兄弟呢,你和弟妹别多心。”

    大宝:“嫲嫲,她是谁啊?”

    程香兰抢着道:“我是你姑啊。”

    大宝:“哪里的姑,我怎么不知道?”

    小宝:“我也没见过。”

    程香兰以为是闫润芝挑唆孩子这样说,她又开始抹泪,“爹啊,这么多年,咱们骨肉分离,实在是迫不得己啊。但凡有点办法,我恨不得立刻把你接家去伺候啊。”

    程蕴之虽然觉得闺女来了,这么多年没见,亲人相见如何如何。可他终归是典型的旧传统男人,本身就感情内敛,不善于表露情感,再加上有年头和闺女没见面,也着实陌生。所以,他也只是觉得心酸,却不知道说什么,更不可能如程香兰期待的那样和她抱头痛哭。

    在他记忆里,闺女还是个小闺女,和眼前这个中年妇女接不上。

    更何况,程香兰模样随娘,让程蕴之有点尴尬。

    看着程香兰好像对着前妻。

    当年前妻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抹着眼泪,“二爷,要是立刻死了,我就和你去也没什么,像大嫂那样寻死谁不会呢?难的是好好活下来。只是要熬这么多年,每日每夜地受人戳脊梁骨,我能受得了,孩子能受得了吗?所以,我哪怕再心疼你,我也不能不为孩子打算,咱们……合离吧。”

    程蕴之还想挽留,想着若是再挽留倒是害了她,索性痛快写了合离书,让她带着孩子脱离苦海,他一个人来承受也没错。

    哪里知道,她自己走了,并没有带着孩子。

    而这俩孩子,后来跟着闫润芝,性子和模样却随他们娘。

    程蕴之也说不出什么来,就坐那里不说话,程香兰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

    程香兰看姜琳对自己一点都不热情,甚至话也不说,招呼也不打,也不问问自己饿不饿渴不渴,心里越发不高兴,觉得肯定是闫润芝挑唆的。

    她对程蕴之道:“爹,我大老远出来,晚上回不去,就在你这里住两天。”

    程蕴之刚要说话,刘红花笑道:“妹妹,你可不能这样,这家咱爹可不做主。现在都是弟弟和弟妹做主呢。”

    程香兰惊讶道:“爹娘在,哪里有小辈当家的,这不是让人笑话?让人戳脊梁骨吗?咱们老程家可没这样的规矩。”

    她寻思本来姜琳要是对她客气点,她也给面子,结果姜琳不理睬她,她也来气。你对我无礼,我自然也不给你脸面。

    程蕴之:“我腿脚不好,什么也不能干,半个残……”

    “爹,你可别这样说。你身子骨硬朗着呢,还能活一百岁。咱家平反了,大队用了咱们的院子,按月给你和娘钱粮肉,按年给棉花柴草,你赚得可多着呢,比年轻人都多。再说,那个砖窑厂,不也是大队看你的面子?要不能开起来?”刘红花笑着补充。

    程香兰立刻道:“那没什么,之前我还担心弟妹不高兴。既然是咱爹的,亲闺女住两天伺候伺候咱爹,也是应该的。这么多年没伺候……”

    姜琳根本不搭理她,她给程蕴之面子,尊重他,自然不会当着他的面对程香兰如何。

    闫润芝笑起来,“你这么有心,我和你爹也不能拦着。”她对程蕴之道:“老头子,来,收拾一下。咱们明儿一早就跟着去住闺女家。我也没闺女,都眼馋人家的闺女呢,这下好了,香兰回来,我也有闺女了。”

    她对姜琳道:“宝儿娘,你给亲家母拍电报,让她冬天来咱们乡下住住,也住住闺女家。”

    程蕴之自己应付不来俩老娘们儿,正窘迫得很,见媳妇儿给他解围,立刻道:“听你的。”他起身。

    程香兰急了:“爹,你咋这么软耳朵?娘,你要是去住闺女家,也没人不让你住。且等我回去和家里商量收拾一下,好好接你们去。”她又开始抹泪,“你们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我这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啊?一年到头吃不饱,挺着大肚子要生了还得下地,才生完不出十天又要下地,做了一身的病啊。大夏天的,我都不敢喝口凉水儿,不敢吹风啊,捂得严严实实的啊。爹、娘,你们说,但凡我有点办法,我还能不来接你们?”

    她抽泣一声:“当然,你们埋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不在跟前,也不知道闺女受了多少委屈。”

    闫润芝却不接她那茬,你受苦委屈?有我们老两口受的一半多不?她道:“你要是来接爹娘去享福的呢,我不拦着。你要是觉得你爹平反了,有好处,想来捞点,那我可丑话说头里。我们这家,宝儿娘说了算!”她面朝着姜琳,宝儿娘叫的声音格外大,也格外自豪,“我们宝儿娘是省城来的知青,有文化,有身份,可不是那些没见识的。”

    程香兰瞪大了眼睛,“爹啊,怎么的你当不了家,我兄弟也当不了家,还要个女人说了算?”她原本还想标榜一下自己是来孝顺爹的,可不是听见平反来要好处的。可这会儿一听姜琳当家,她一下子就接受不了。她嫁过去,自觉男人对她不错,可里里外外也是男人和婆婆说了算,她并没有发言权。这家也有自己的一份子,现在平反归还财产,自己凭什么不能拿一份?所以她不再说自己不是来要好处的。

    文生和大宝小宝立刻道:“对!我娘说了算!”

    文生烧完火,一把抄起自己的剑,唰啦抽出来,唱了一句:“谁若欺凌我娘亲,我定要让她悔上门!”

    程香兰:……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之前看着姜琳和文生关系太紧密,还以为是见不得人的什么。怎么这会儿他管姜琳叫娘!

    谁来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姜兴磊从外面跑回来,他一进大门就喊道:“姐,我们放假了!明天我可以在家休息啦!”

    砖窑厂放假比学校放假还让他激动一百倍,实在是累得不轻。

    他一进门,就看到程香兰,笑道:“家里来客人啊?”

    程香兰把脸一板,听刘红花说了,姜琳把弟弟弄来在这里吃住,这还不都是她爹的家业?这是要被姜琳给吃光啊。

    她轻哼了一声,“你是哪位?”

    姜兴磊看她大喇喇坐在堂屋桌前,一副新任当家人的姿势,而闫润芝和姜琳面色冷淡,程蕴之尴尬得很,大宝小宝一脸愤怒,文生拿着剑……姜兴磊是什么人,见风使舵、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一把好手。

    他立刻就知道这女人不受欢迎,更何况还有刘红花在呢。

    程蕴之忙道:“这是宝儿的舅舅。”

    程香兰发出很大的一声冷嗤,那意思不言而喻,这个家真是要姓姜了啊。

    刘红花:“宝儿舅舅在这里打砖坯,干活儿呢。”她一副打圆场做好人的样子。

    程香兰开始跟程蕴之道:“爹啊,你不能这样,这个家还姓程,你总不能甩手不管吧。”她凶狠地瞪了姜琳一眼。如果她一来,姜琳对她尊重和气些,她自然也客客气气的。可她看明白姜琳不待见她,不会主动招待她,她自然也摆出大姑姐的款儿来,懒得给面子,还要找机会教训一下。

    程蕴之已经尴尬得不行,他既不知道和闺女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说闺女不对,毕竟他从小的规矩都是闺女归娘教,男人只管儿子和外面的活儿。

    但是他听着程香兰针对姜琳,不高兴,“我本来也不管家,现在冬生管外面,宝儿娘管家里,好得很。我和你娘整天吃吃喝喝玩玩,什么也不干。”

    “你不干是应该的啊,你是老的,儿女大了就该让儿女养。”程香兰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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